江渤的博客

第三十九回 悬崖采药 为母疗病

　　

　　自香母亲呆滞干枯的双眼，毫无表情的面容深深刺疼了姜涛，姜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，心口一阵阵撕心的疼痛。待捱到天亮姜涛想早早起来去看望自香母女，又担心影响她们休息，直等到落英送来了早饭，他吃罢早饭才到自香母女房间去。

　　见自香正在一下一下地为母亲梳理头发，梳理毕自香又为母亲揉捏胳膊，自香握着母亲如枯树枝一般的手禁不住的落泪，自香将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亲着，母亲就是用这双手抱着搂着亲着娇着自己长大，自香的眼泪滴到了母亲的脸上。“妈妈，自香给您唱歌好吗？您不是总夸女儿唱歌好听吗？”

　　亲爱的妈妈。

　　在离别的日子里，

　　我每晚想念妈妈，

　　我只能对着月亮说话，

　　祝福我亲爱的妈妈。

　　亲爱的妈妈。

　　在离别的日子里，

　　我存下千万句话，

　　我盼着回家偎着妈妈，

　　要倾诉我满腹的话。

　　亲爱的妈妈。

　　在离别的日子里，

　　我勤学艺在山涯，

　　没有辜负亲爱的妈妈，

　　儿歼仇敌凯旋回家。

　　亲爱的妈妈。

　　久别的女儿，已来到您的身边呀，

　　亲爱的妈妈。

　　.......

　　自香边哭边唱泣不成声。

　　姜涛看自香哭的悲泣心里难受，劝慰道：“自香，你先休息一下，我来给伯母疏通脉络活络气血。”姜涛扶起自香母亲，自香帮助扶持着坐好，姜涛正准备为自香母亲运功疗病，圣贤大师走了进来，看了看自香母女道：“自香，我每天早上为你母亲疗伤，最好不要间断。”朝姜涛道：“还是由我亲来吧。”

　　姜涛闻言忙让过师姑。圣贤师傅说着坐下来迅捷用双掌抵住自香母亲的后背运功。姜涛让到一边细细观察，过了一会儿自香母亲的脸上竟然沁出了微微的细汗，自香母亲如同进行了一次有氧运动似的身上冒出了热气。

　　姜涛在一旁暗暗吃惊，感叹师姑的深厚功力，知道自香母亲身上脉络通畅，气血运行良好。圣贤大师为自香母亲疗病毕，自香用温水认真擦洗母亲身体。连续数日自香为母亲擦洗毕就守在母亲身边呼唤母亲为母亲唱歌。自香自幼爱唱歌，现在一一唱来，深情中透满悲伤。

　　这日圣贤大师发现自香母亲的眼中有些潮湿，似乎有了意识。师太心中高兴，便对自香、姜涛说道：“在太虚峰后山悬崖峭壁上有一颗千年岩柏，更奇的是其树身上缠绕着香藤，传说它的枝条，嫩叶，柏果不仅可以消炎、止血、更是提神醒脑的一种良药，即可以熬药口服也可佩戴颈间醒脑。只是这岩柏香藤生长在悬崖之上不便于采摘，它的疗效也只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传说。”

　　姜涛听见师姑如此说精神为之一震，道：“为了治好伯母的病，这岩柏无论有无疗效，我们也应试上一试，这悬崖峭壁再险，我想也会有办法克服的，请师姑指示道路，我去。”

　　“姜涛，你不要冒险，母亲现在病了，你如若再有三长两短，我怎么活。”自香担心姜涛忙出言阻拦。话是脱口而出，自香也没细想，说出了口才感觉似有不妥，偷眼看见落英窃笑，禁不住脸上有些泛红。

　　“我也不是小孩子了，我自知深浅我会注意的，你陪伴好母亲，尽管放心。”姜涛答道。

　　自香自打回到九天宫也还没有机会向师姐妹们详细介绍姜涛，但师姐妹们从自香、姜涛的言语中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猜出了八、九分。大家同情自香母女的遭遇，当然也都想为救治自香母亲出一份力。落英大声道：“姜师兄，我们陪你去。”落英说罢看看师傅。圣贤大师道：“你们去吧，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
　　太虚峰是恒山最高峰，峰顶常常笼罩在云雾之中。姜涛随众师姐妹来到峰顶，举目望去真有一览众山下的感觉，千山万壑就在脚下。太虚峰后山的悬崖像刀削似的直上直下，谷幽深见不到底，有几只山鹰在谷中盘旋。

　　姜涛按师姐妹的指点见在悬崖上生长着数株岩柏，其中有一株格外粗壮。岩柏生长的极其缓慢，姜涛寻思这一株岩柏如此粗壮，定是师姑讲的那株千年岩柏了。可这岩柏离峰顶有十几丈的距离，直上直下的岩石跟本无法攀登，悬崖上虽有一些山藤，但谁也说不清山藤的牢固程度，而且山藤离那千年岩柏也有很大的距离。

　　姜涛观看了半天眉头紧锁也想不出良策，众师姐妹也跟着一起发愁。姜涛苦无良策心中着急，下意识地把怒火发到了岩石上，抽出短剑用力刺向了岩石。姜涛和自香用的都是恒山派祖传的宝剑削铁如泥坚韧无比，这一刺竟插进了岩石数寸。姜涛见此情景深受启发，喊道：“落英师妹，请速去自香处把她的短剑也取来一用。”

　　稍倾，落英取来自香的短剑交于姜涛。姜涛将两把短剑带好，借着山藤向悬崖下攀去。众师姐妹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姜涛，无不担心山藤承受不住姜涛而折断。众师姐妹大气都不敢出，手心都攥出了汗。

　　姜涛胆大心细，试探着顺着山藤下行，一尺一尺地向岩柏靠近。多年生山藤在恶劣的悬崖环境下生存，它的根实际上扎的很深很广，山中采药人常借住多年生木本山藤攀登悬崖峭壁。当然对哪种山藤可用来借助攀登还是要会识别的。

　　姜涛小心谨慎，在转换藤条时，借助短刀用力插进岩石泄掉一部分重力。离岩柏越来越近，当离岩柏还有几米距离时已无藤条可借用。姜涛如展翅的雄鹰，飞身而起跃上了那株千年岩柏的树冠。姜涛细心挑选柏条、柏叶和柏果。姜涛认为采集够了，抬头望望山顶，想回去，可回去就难了。

　　姜涛只能用短剑轮流插进岩石手脚并用相互借力费劲的向上攀登，山上的众师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，替姜涛捏着冷汗。姜涛攀登的并不顺利，几次蹬落山石险象环生，好不容易姜涛终于抓住了一条较为粗壮的山藤，有了山藤的借力，姜涛上行的速度明显加快了，千难万难的姜涛终于回到了山顶。

　　众师姐妹的对姜涛的钦佩之情由然而生，一下子拉进了和姜涛的距离，拥簇着姜涛返回九天宫。

　　圣贤大师见姜涛顺利采来了千年岩柏枝条自是十分高兴，亲自为自香母亲配制汤药。圣贤大师取出牛黄、冰片、麝香、樟脑、菖蒲、配上千年岩柏香藤的枝叶果细细熬制。药熬好后每日早晚给自香母亲服下。在自香母亲的枕边也放置了岩柏香藤的枝条。

　　这一天自香在母亲耳边正轻声呼唤着感觉母亲的手在动，自香心情激动大声呼喊妈妈。自香母亲眼里滚出了热泪，侧过头来看自香，眼里透满了慈祥似在询问。自香见母亲有了意识似乎醒了过来，搂着妈妈放声痛苦。

　　圣贤大师闻讯赶来，赶紧劝住自香，告之自香，母亲体弱需要进食，命人立即熬制了人参乌鸡汤。自香细细给母亲喂饭，自香母亲吃罢人参汤，嘴唇微动似乎在说话，但自香努力听也听不到声音。

　　圣贤大师告之自香不要着急，母亲要慢慢进食，恢复几日便可痊愈。果然自香母亲正如圣贤大师所料，意识、体力逐渐恢复，自香自是喜极。亲情对失去意识病人的恢复有着无法估量的巨大作用，这日自香见母亲的精神比较好，便说起和姜涛一起手刃仇敌，为父兄报仇的经过，没想到提起父亲却引起了母亲极大的悲痛。

　　自香母亲因身体虚弱再加上悲痛又昏了过去，这下可急坏了自香。自香后悔的无法言状，好在母亲时间不算太长就又悠悠醒转。母亲醒来后道：“自香，咱娘俩给你父亲去烧些纸吧。”

　　“妈妈，您的身体太虚弱，我担心您悲伤过度身体抗不住，您别去了，我和姜涛去吧。”

　　“我心里不好受呀。”

　　“伯母，那就再缓几天，待您身体恢复的再好一些，再去好吧。”姜涛在一旁插话道。

　　自香母亲细细端详姜涛，见姜涛身材魁梧，看上去憨厚朴实而又相貌俊朗，心中甚是喜欢，便问道：“你们在一起有多久了。”

　　“自在济南相识后，我们就始终在一起。”姜涛答。

　　“妈妈，我和姜涛师兄在一起，出生入死，师兄几次救了我的命。”自香又补充道。

　　“那要谢谢你了。”

　　“伯母，我和自香生死相依，不用言谢，都是应该的。”

　　“你家是在哪里，家里都有什么人呀。”

　　“我是天津人，父母被东洋鬼子杀害了，我已是孤身一人。”姜涛平静的语音里含满了悲愤。

　　“万恶的东洋鬼子是我们的仇敌。”自香母亲身体虚弱，但说到东洋鬼子，是恨的咬牙切齿，脸上透满刚毅。

　　“妈妈，我和姜涛被鬼子追进深山，为了方便相互照料，我们自称是夫妻，但我们不仅是自称夫妻而且女儿心思已定，女儿此生非姜涛不嫁。未经父母同意，我私定终身还请母亲恕罪。”自香说着给母亲跪下了。姜涛见自香给母亲下跪，也跟着跪下了。

　　“都快起来，你已长大成人，妈妈相信女儿的眼光，妈妈会成全你们。”